加密货币可以继承吗？

全球区块链合规联盟首席合规顾问

泰和泰（北京）律师事务所律师

罗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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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新鲜发展的事物，我国法律尚未对加密货币的性质的给出明确界定，法院在对加密货币性质的裁判上也未形成一致观点，而加密货币的定性决定了其作为遗产能否被继承。

2017年3月15日表决通过的《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总则》“民事权利”中首次对“网络虚拟财产”的概念进行规定，第一百二十七条同时规定，“法律对数据、网络虚拟财产的保护有规定的，依照其规定。”

尽管此次规定并未在法条中对网络虚拟财产进行明确定性，但可以肯定的是此次立法将网络虚拟财产纳入民法保护范围内。

该概念的提出随即引发大家对于“网络虚拟财产”法律属性的探讨，当网络虚拟财产所有人去世时，财产继承人能否合法地继承该财产？对此，学界在网络虚拟财产的继承规则上存在诸多不同意见，也缺乏相关法律规定的参考。

在网络虚拟财产的法律属性的诸多分析上，“物权说”得到大多数肯定。这种观点下，尽管网络虚拟财产是存在于网络之中的无体物，但网络虚拟财产持有者对网络虚拟财产拥有排他性的支配权，并能通过该虚拟财产获得一定的利益，符合《民法总则》中物权的定义，因此网络虚拟财产具有物的属性，是物的客体。

虽然缺乏权威定性，但我国一般将以比特币为代表的加密货币归属为虚拟商品，是网络虚拟财产的一种，因此作为民事法律客体受到法律保护。

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继承法》第三条：

“遗产是公民死亡时遗留的个人合法财产，：（一）公民的收入；（二）公民的房屋、储蓄和生活用品；（三）公民的林木、牲畜和家禽；（四）公民的文物、图书资料；（五）法律允许公民所有的生产资料；（六）公民的著作权、专利权中的财产权利；（七）公民的其他合法财产。”

因此，当加密货币持有人去世时，加密货作为“物”，且属于持有人的合法虚拟财产时，能够成为继承权的客体而被继承人依法继承。

尽管加密货币具有法律上的可继承性，但实务中缺乏相关的案例，关于加密货币的继承问题依然存在很大的争议，主要集中在以下三个方面：

1、加密货币丢失风险

尽管去中心化的特点赋予了加密货币隐蔽性与安全性，但增加了更多的不可预测性。一方面，加密货币的唯一密码仅保留在货币持有者一人手中，一旦加密货币的账户地址或密码丢失，加密货币就很难找到。无论对货币持有者而言，还是继承人而言，都将面临着巨大的财产损失风险。在这一问题上，有的国家通过将加密货币保险纳入标准保险政策条款用以避免加密财产的损失，但我国并未对此作出相关规定。

另一方面，去中心化也同时意味着加密货币的持有人一旦突然去世，遗嘱认证法庭或主要代理人因缺乏证据难以裁定恢复已经去世的持有人拥有的货币，他所持有的加密货币很可能永久丢失。

2、加密货币分割问题

加密货币指向的只是网络上的一个账号和密码，目前，会计师事务所无法出具实际价值的评估报告，当存在多个继承人时，难以对加密货币进行有效分割。

3、加密货币兑现问题

根据中国人民银行会同工信部、银监会、证监会和保监会印发的《中国人民银行工业和信息化部中国银行业监督管理委员会中国证券监督管理委员会中国保险监督管理委员会关于防范比特币风险的通知》（银发〔2013〕289号，以下简称“《通知》”），明确要求现阶段各金融机构和支付机构不得开展与比特币相关的业务，不得以比特币为产品或服务定价，不得买卖或作为中央对手买卖比特币，不得承保与比特币相关的保险业务或将比特币纳入保险责任范围等。这意味着，加密货币无法直接兑换成为人民币。

可以看出，我国在加密货币的遗产继承问题上仍存在较多法律空白，尽管通过法律分析能够肯定加密货币的可继承性，但缺乏相应的判决予以支撑，从理论到实践仍有很大的距离。

英美等国在加密货币的遗产继承方面面临的同样的问题，不同的是，他们对网络虚拟财产的性质进行了明确，在遗产继承上的做法对我国来说有诸多借鉴之处。

加密货币的法律地位以及你可以在多大程度上“拥有”无形数字资产，仍然是相对未知的领域。虽然根据大多数分析，无形的数字资产仅仅是“信息”，然而，包括英美在内的一些国家则明确了加密货币的“财产”属性。

美国国税局将加密货币视为“财产”

英国HMRC于2018年12月19日发布的指导意见证实了HMRC的立场，即出于遗产税的目的，密码资产被视为“财产”

这意味着，在英美法下，加密货币可以被继承。

但是，在没有法律授权的情况下，除了金融犯罪外，访问已故者的加密货币钱包和转移资金也会涉及税收问题。因此，在没有明确指示管理数字资产的情况下加密货币持有者的死亡意味着这些资产可能会被没收给国家或永远丢失，加密货币持有者与继承者同样面临着巨大的财产损失风险。

对此，各方正在作出努力探索，降低加密货币的损失风险。

Safe Haven正在使用TFC共享分发密钥、信任联盟和第三方托管协议来加密有关数字资产的信息，同时将密钥作为谜题进行共享。

Safe Haven允许用户保护他们的数字资产并确保无缝继承。该协议在发起者及其受益人之间分发提供对资产的访问的种子/私钥/口令短语。但是，密钥的份额被分发以使发起者/父代能够控制其资产，这些份额还作为具有法律约束力的文档由公证人进行管理。当发起者死亡时，持有其他股份的受益人可以向信托联盟系统出示必要的法律文件。

实践中，很多离岸公司已接受加密货币作为信托资产，我国货币持有者可以在遗产规划时将加密货币转移到信托中，避免遗嘱认证过程，降低加密货币丢失风险。但若要使加密货币能真正被继承，还需要通过立法对加密货币性质进行明确界定，并完善遗产继承法律上的相关规定，对遗产的种类、属性等进行明确，从而保护民众的财产权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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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来源：全球区块链合规联盟
原文标题：加密货币可以继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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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译者/作者：全球区块链合规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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